在墨小凰眼裏，向來只有三種人，一種是自己人，需要在意著護著放在心坎兒裏的，一種是阿春妹妹這樣，有雙出挑的手，或者是有一張柔嫩的臉，最起碼一對眼珠子漂亮，適合做人偶的，最後一種，是連成為人偶材料的資格都沒有的廢物。

她劃地盤劃的可精準了，半點都沒有錯漏。

那男的雖然覺得有點被打臉的感覺，但也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，畢竟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，誰讓墨小凰長的好看呢。

兩邊總算達成了暫且的一致，幾個人就靠著墻坐了下來，狼吞虎咽的開始吃東西，門外的喪屍們還在不依不饒的撓門，把門撓的讓人心煩意亂。

等吃完了東西，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，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，這個狹小的空間就死寂到讓人受不了。

他們又不敢再發出其他的聲音，要不然門外的喪屍會一直聚集著不走的，只要他們不再引起喪屍註意，等過一段時間，聞不到味兒，聽不到響兒的喪屍，陸陸續續就會散了。

墨小凰靠著墨焰的大腿，打了一個哈欠以後，就開始淺眠，她已經太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了，一直都在失眠大概也是心情煩躁的原因之一。

墨焰吻了吻她的頭頂，就靠著墻，合上了眼，墨小凰經常說，她做過很多很多的人偶，用嬌嫩的皮和雪白的骨頭撐起來的，破損了也無法修覆，最終都會被她丟棄。

只有墨焰是不一樣的，他還有一顆心臟，哪怕不再跳動了，也不曾腐爛的存在於胸腔當中。

他受了傷也會恢覆，恢覆速度還比尋常的人要快許多，甚至疼痛的感覺於他，會銳減到常人的百分之一左右，饑渴等等感覺也是。

他進食的，也不是尋常人的食物，而是能量體，例如存在於喪屍體內的晶核，唯一的問題大概是身體不同於常人，所以過一段時間，就需要潤滑一下關節。

潤滑關節所用的東西，就不是很講究了，一般的油什麽的都可以，甚至可以用血。

所以哪怕墨小凰在他腿上枕很久，他也不會出現腿麻之類的癥狀。

墨小凰雖然在睡覺，但是她的警惕性是很高的，所以兩個女孩子站起來說要去院子裏上廁所的時候，她就聽到了，不過沒睜眼。

兩個男人裏，那個地位稍低，人長得還有一點猥瑣的瘦子立刻一臉正色的道：“我送你們兩個過去吧，萬一有什麽危險……”

兩個女孩子立刻連連點頭，三個人就一塊去了院子裏，一提到廁所，阿春也忍不住有些憋的慌了，畢竟他已經一整天沒去過廁所了，就放下小包袱，噠噠噠的也跑去了後院。

一般人家裏的廁所，是不分男女廁的，阿春本來想著，廁所他妹子去了，他就到廁所和偏房的過道裏解決吧，他羞答答的跑了過去，只是一靠近，就聽到了咿咿呀呀，讓人有些臉紅耳赤的聲音。

阿春雖然是個傻子，對於男女之事，沒什麽意識，但是也是有好奇心的，他小心翼翼的挪動，跟做賊似的，偷摸靠近，一伸腦袋就看到他的妹妹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赤果果的，被那清瘦男子摟在懷裏，做些不軌的事。

他本來很生氣，想直接跳出去打那男人的，卻見他妹妹，沒有半點不開心的模樣，又想起之前的事，就洩了氣，郁郁寡歡的蹲在角落裏，連尿意都無了。

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卻聽到自家妹子用一種撒嬌的聲音道：“我瞧著陳哥八成是讓那女的給迷了眼，你瞧瞧我，讓她的人打了，陳哥也沒替我出氣，就只有李哥你，還疼我們姐妹倆了。”

另一個妹子也趕忙符合：“就是啊李哥，照這樣下去，哪還有我們姐妹兩個的位置啊。”

那清瘦男人就笑著安慰他們：“不是還有我疼你們嗎？你們陳哥喜歡那種跟幼女似的，連胸脯都沒有的，我不喜歡啊，我就稀罕你們倆，伺候的合我心意。”

兩個人沒得到想要的承諾，心裏還是很不滿意的，但是又不能急，就溫言軟語磨了好一陣子，直到事畢，清瘦男人提了褲子往廁所裏走，兩個人才小聲商議。

阿春的妹子率先道：“這才剛剛見面，我就淪落到了挨打的地步，讓真讓陳哥弄上了那女的，咱倆還能有活路？你我都清楚，咱們兩個沒什麽本事，純粹靠男人活著，單就李六那點本事，護不住咱倆，還得看陳哥的，咱們必須想辦法，趕走或者直接弄死那個女的！”

另外一個妹子也不是善茬，她放低了聲音道：“現在是什麽時候？是末日！想弄死個女的，還不容易？外面那些喪屍，用好了都是幫手，你那個傻子哥哥，不是還跟著那女的嗎？你一會找他，讓他找機會往那女的身上放點沾血的東西，到時候咱們趁機把人往外一推，不死我管她叫爹！”

就在兩個女人商議的時候，清瘦男人提著褲子出來了，阿春一點聲音都不敢弄出來，連廁所也不上了，又偷偷摸摸的回去了。

他一回去，就煞白著臉色，湊近了墨焰二人坐著，一動不動，跟個陶俑似的。

墨焰瞥了他一眼，但也沒嫌棄，只是讓他別弄出聲音，又吵醒了墨小凰，墨小凰太淺眠了，一點兒聲音就可能把她弄醒，這人跟皮筋似的，一直繃的緊緊的，遲早是會斷的。

阿春也不出聲，就抱著膝蓋，屁股一直挪，一直挪，最後都快挪到墨焰的腳邊了，正好這個時候，兩個女的一個男的都回來了，阿春妹妹眼角還帶著點騷氣，看向阿春的時候，就成了不屑。

她踢了踢阿春，然後道：“餵，傻子，我找你有點事兒。”

阿春緊緊抱著腿，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上，硬是裝作沒聽到，阿春妹妹就有點火氣了，提高了音量：“我說我找你有點事兒，你聽到沒有啊？”

墨焰眉眼冷冽：“閉嘴，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。”

氣氛一瞬間又冷凝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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